我命由我不由天！

叁拾玖

 

宇智波斑不会惊讶于“自己”胆敢独自一人对五大国宣战，可出于好奇，还是循例问了一句：“那柱间呢？”

 

放眼整个忍界，千手一族对医疗忍术的研究必然是遥遥领先，在那个医疗条件极其落后、又时刻需要家族来承担战损的战国时代，无论是治愈水平还是延缓衰老的能力，这一族人对生命个体可以做到的“修整”程度，都令人钦羡不已，哪怕是敌对方一向心高气傲的宇智波斑，都不得不叹上一声服气，更何况这个医疗天赋在千手内部都可以称得上是开了挂的男人，没道理他还活着，柱间倒先离世了吧？

 

没想到，小辈们的脸上竟整齐划一地涌上了一股无以言表的菜色。见无人作答，宇智波斑的心头划过了一丝不悦，正准备抓人详细询问一番，还是那个此刻无所顾忌的宇智波佐助什么都敢往外讲:“呵，他能去哪儿？杀了你之后，自然是留在木叶……”

 

“佐助，够了！”就冲漩涡鸣人这个迫不及待的打断和大吼大叫的音量，宇智波佐助说的这些，应该都是实话。

 

所以，是死而复生？

 

这下，千手柱间也没法再游刃有余地装作置身事外了，他的大脑显然拒绝接收这样的讯息，但常年的战斗经验早已让人习惯成自然，在宇智波佐助提起这事儿的时候眼睛便分秒不差地盯住了宇智波斑的脸，不敢错开一丝一毫的微表情——这人要是发脾气动真格，后世的小家伙们可没人能是对手，不管斑如何想他，既然是他们之间的问题，总没有必要牵连无辜。

 

可宇智波斑的反应其实并不怎么激烈，他的脑回路仍停留在已经死去的人怎么还能向五大国宣战这里，至于为柱间所杀……说不意外那是假的，但好像也在情理之中。若当真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被对方杀死，便是他们最理所应当的归宿，也没什么无法接受的。倒是那个正一脸紧张兮兮盯着自己的人，他冷哼一声，呵，不可能还指望我去安慰你吧？

 

“你不也说要为了木叶跟我同归于尽么？”宇智波佐助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漩涡鸣人的欲盖弥彰，哥哥和宇智波一族的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就算已经亲手解决了幕后黑手之一的志村团藏，也无法平息萦绕心头的那股像是野草般恣意蔓延的仇恨，木叶村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你们这些当了或者想当火影的人，都长了同一个脑子……”

 

宇智波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本末倒置”几个大字，这也是他被扔回到熟悉的被子里时脱口而出的话，对面那个向来能说会道的千手柱间却是十分难得地沉默了一回，心事重重的样子可真不像他。

 

宇智波抬手一掌，直接把人摁在了床铺上，扬起下巴语气桀骜道：“你在为没做过的事情懊恼什么？”

 

千手柱间苦笑道：“但这确实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我只是在想，为什么……那是我和斑一起建立的村子，是我们理想的结晶，怎么会……我猜，应该是你想离开我们，我大概接受不了……”

 

宇智波斑少见他这样犹疑不决的样子，心下暗喜，不惜故意加重了语气中的暗示成分，这要放在平时，可是很难对柱间生效的：“怎么，你接受不了我离你而去么？”

 

“你这是明知故问，”千手柱间还不至于失魂落魄到注意不了宇智波斑暗中捣鼓的那些小动作，这人不知是豁达还是执拗，关注点当真是与众不同，也正因如此，才显得分外可爱，他把人拉近过来，手掌抚上那白皙干净的脸颊，认真问道，“所以是在策划些什么吧，我又重新复活过来的斑？”

 

“切，那我怎么晓得，又不可能未卜先知。”宇智波斑还算了解自己，这样的说法，便等同于间接地承认了另有所图，那是一件可以让他抛下柱间踽踽独行的“大事”，说一点都不好奇当然是自欺欺人，不过某人的这个反应，有点小失望啊，“只是你……怎么，这么快就不消沉啦？这会显得我很失败耶~”

 

“哪有？”千手柱间根本无法形容自己有多么沉迷他这样尾音稍稍上扬的腔调，区别于斑平常说话时严肃冷淡的低音，有点调皮的味道，更昭显两人间不同寻常的亲近，“我只是在细细思索，到底要如何看紧你。”

 

“‘……那你可要好好考虑了，”宇智波斑这个人，哪怕正被人搂在怀里，都可以生出一种威慑力十足的气势，“柱间，我不可能每回都会输给你的。”

 

千手柱间闻他所言，只是默默收紧了手臂，若是细看，定能发现其中微小如尘的战栗，亦不知因谁而起。越是难舍，越是扑朔迷离，他们可以不惧生死，也可以落子无悔，却不敢妄言无憾。如果选择了另外的道路，就会是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吗？还是说，这只是无从抉择的宿命？

 

宇智波斑到底是心性坚硬一些，会突然对枕边人提这种要求的，恐怕天底下也独此一家：“找个地方打一架吧。”

 

千手柱间应允得理所当然，打架是他们之间特有的一种交流方式，很多时候，比语言沟通要有效得多：“嗯，熬过明天的签约仪式，就可以回去了。”

 

京都这地儿不合适，人多眼杂，又遍地都是娇贵之人，放不开手脚，无法尽兴的架，打起来没意思。

 

“那我先睡了，”宇智波斑也不可能挑这种时候在京都惹事，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火之国大名年纪轻轻，已经跟老头子一样罗里吧嗦了，他还不至于上赶着给人送话柄，“你这来来回回的，随便就浪费了半宿的时间，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挂两黑眼圈招摇过市。”

 

“扉间最近在研究这方面的东西，大概有办法稳定下来吧。”千手柱间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一点也不操心，典型甩手掌柜的做派，看起来驾轻就熟，“我不是很懂啦，一大堆的运算过程，还有专门针对我和鸣人君的研究，那么多文字材料，看着脑袋犯晕。”

 

宇智波斑立马扭头到了另一边，才不要听这人絮叨他的那只白毛弟弟，能有我家泉奈温柔可爱么，哼！

 

宇智波家温柔可爱的弟弟君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为迎接自家亲爱的哥哥回归，竟也一头钻进了厨房，并挑明打下手已经满足不了他，必须亲自操刀。

 

坐镇其中的千手扉间有明言嫌弃过他，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一颗红心向哥哥的某人非要亲自动手，说这样才能表现出完整的美好心意，某些没情调的大老粗注定一辈子不懂这些。

 

千手二当家僵着脸看他对着一堆食材手忙脚乱还非要硬起头皮故作镇定的样子，心中暗道：你做的东西，可别先吃坏了你哥再栽赃给我就好。

 

结果被人逮了个正着，锋利的菜刀在手中乖巧地转了个圈儿，宇智波泉奈挑眉道：“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千手扉间明目张胆地岔开话题：“你捏的那是什么，雪地一点红？”

 

宇智波泉奈的毛一下子炸得老高：“混蛋，这是兔子好吧！？”

 

虽然，这些小家伙们的辨识度……好吧，根本就不存在辨识度这种东西。

 

千手扉间从来就不吝惜砸碎他的“美梦”，尤其是关于宇智波斑的，谁手下留情谁是傻子:“不好意思，看不出来。”

 

菜刀被“啪”地一声摔在了案板上，宇智波泉奈撑着桌面，嘴角挤出了一丝恶狠狠的微笑:“那是你的眼神不好，而且，我这双手，是用来杀人的，懂？”

 

千手扉间无奈摊手:“原来你还知道？”

 

啊，哥哥，我可以不管协定，现在就宰了他吗！？

 

“不可以，”那人跟能读懂他的心声似的，就这也能接得了话，还趁势塞了一盆绿油油的青菜过来，“你还是从最基本的做起吧，先去把这个洗了，假如你还指望我来‘抢救’你的兔子的话。”

 

宇智波泉奈与那双带着微弱笑意的石榴色眼睛对视几秒后，气鼓鼓地把盆子接了过来：你给我等着，要不是为了哥哥，哼！我果然，最讨厌千手了！

 

要不说还是自家哥哥最好，回来二话不说，拉开架势便同千手柱间打了一架。宇智波泉奈get到精神胜利法的精髓：就当替自己教训扉间了，满足！

 

哥哥们的战斗规模太大，搞得到处飞沙走石、地动山摇的，想不惊动人都难，两家族人们在围观和备战状态间游离不定，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倒是淡定得很，甚至都懒得从厨房里走出来，只简单交代下去，做好防护工作，不要靠近过去就好，其余该干嘛干嘛，那两人打累了，会自己跑回来吃饭的，不用理会他们。

 

一脸懵逼的手下们（因为内心太过震撼而面无表情ing）: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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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我想请假（偷懒）嘤嘤嘤~